38人里面,又何止是一个男人的脚趾头废了。
    陆陆续续的,又有好几个人,被家人抬到了赤脚医生的那里。
    有的是手掌被冻伤,有的是脚掌,有的是耳朵……
    最严重的一个人,耳朵没有了,已经冻熟了,轻轻的一碰就掉落下来。
    上山分幣没挣,反而是治这个冻伤,了不少的钱。
    赤脚医生的医术比较是有限的,对付他们这般严重的伤势,无能为力,只能让他们去镇上卫生院。
    好些人家连药费都凑不出来,拿著家中的余粮,到处去换粮。
    那个被他们寄以希望的猎人,其家中的大门都要被人踩烂了。
    这些受害者自然是要找他要赔偿的。
    想当初,赵威可是不厌其烦的让人签字画押,就是为了出事后扯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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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38人不乐意找他合作,不就是嫌弃手续麻烦,觉得他做事太过精细,让人不喜。
    现在好了,没有这一纸协议的保护,那猎人天天都有人来討债,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。
    人是他带进去的,出了事,他这个带头的就是最好的背锅侠。
    人在绝望的时候,就会挟怨以报,谁让猎人生存经验丰富,自己屁事也没有,让人忌恨。
    猎人在雪林里,就应该尽力把所有人都照顾到位,提前预防会出现这种极端天气伤害。
    他的眼不瞎啊,但他选择了当睁眼瞎,看著这些村民,傻乎乎的一些行为,从来不加以制止。
    赵威那一次在山中,每隔一段时间,都是要让这些人站起来活动一下,促进血液循环。
    而且也会想方设法为他们寻找枯草,垫在鞋子里面。
    最主要的是,他还特意弄了防冻膏药,在这些人烘烤鞋子和脚的时候,让他们擦到四脚和耳朵上。
    当时这个事情,每天都是重复的做,所以,七正后下山,所有的人,除了极个別的长了冻疮,脚板有些痒痒之外,在家养上个几天,就能好。
    但现在这些人进山足足八天,据说是有一天大雪迷人眼,他们不小心走错了路,差一点找不到回来的路了,这才多耽误了一天。
    赵威对於这些人所受的苦,也爱莫能助。
    那些幸运的,没有出事的村民,此时大概都已经意识到他的好,於是急急忙忙的跑来找他。
    给他道歉,然后郑重其事的发誓,以后只跟他一个人干,那眼神坚定得,就像是要入党了一样。
    赵威两手一摊,直接就拒绝了。
    “抱歉啊,上一次被人给举报了,都说我这行为不妥,差一点点就被抄家了,那文件都下来了,只是没有在村子里面公布而已。”
    “你们上一次逃过一劫,就应该闷声发大財就好,没有想到,竟然胆大包天的,又搞这么一出。”
    “还好,这一次一无所获,还可以推脱进山游玩去了,不然的话,早就已经有人来找你们谈话了,还能完好的站在这里和我说话?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什么?这么严重啊?”
    这些人有些后怕的拍著胸脯子,心肝儿剧烈的蹦跳著。
    有的人將信將疑的回到村子里面,然后去找那些个大队长求证。
    结果竟然是真的,赵威並没有骗他们,一个个都嚇得要死,从那以后,是再也不敢提上山打猎的事儿了。
    同时,也把那个暗中举报的人给骂了一个糊臭,发誓要把人找出来。
    赵威听到这个后,自然是要搞搞事,暗中在村里使唤了一群小孩子,让他们传了一把谣,把大伯给供了出来。
    这大伯此时还在家中做著美梦呢,眼下他们家是举债过日子,吃的用的,都是从別人家借的。
    但不可否认,只要等到秋天一来,他们家很有可能是整个榆树囤的粮食大户。
    四个兄弟的农田都没有人打理了,就全都便宜了他一个人。
    正在其躺在火炕上,翘著二郞腿,舒服的在那里哼唱著淫词小调,没有想到家中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。
    “谁?谁敢在这里搞事?找死是吧?”
    他一个鲤鱼打挺,从火炕上坐起来,看著气势汹汹的村民,有些凶的质问起来。
    “你们几个有病吧,好好的跑我房里,是想要干嘛!”
    这些人摩拳擦掌的,脸上只有冷漠至极的狠辣。
    “可恶的赵老大,我们是来揍你的,去你的吧!”
    其中一人抬起脚,就朝著他的腿上踹过去。
    那大伯娘正在隔壁屋里烧火煮水,听到大伯的惨叫声后,赶紧丟下手中的活儿,急冲冲的跑来。
    “这是咋地啦?”
    一进屋,就看到一二十个人,正在围殴著大伯,顿时气得尖叫起来。
    “你们这是想干什么?跑到这里来欺负人?”
    “还让不让人活啦!”
    “快停下,要是打出个好歹来,我和你们拼了……”
    大伯娘平时就挺凶的,此时想救大伯,一点不犹豫的往灶房里面衝过去,抄起那个刀子就冲了回来。
    眾人见到她要动真格的,倒也没有想过要把大伯打死。
    此时出了一口气后,眾人一轰而散,很快就逃离了这个地方。
    大伯娘气苦,急忙丟下刀子去看大伯。
    其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了,有一只眼睛肿得像个水蜜桃不说,隱隱还有血跡渗出。
    头上的包也有好些个,有没有打出脑內伤来,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。
    至於身体上的其余部分,有没有伤到內臟和骨头,也无从得知。
    大伯娘当时就把赵钱叫来。
    “你这傻儿子,人家都打上门来了,你咋不知道护著你爹一下?他要是被打死的话,我母子两个在这里都活不下去了,你可懂?”
    赵钱的眼里有些麻木,再也不似从前的骄傲跋扈。
    他只是静静地道:“我若是帮忙拦著,你会让我吃肉吗?”
    这孩子为了吃肉,已经魔怔了。
    大伯娘恨铁不成功的怒骂起来:“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?你爹都已经被人快要打死了。”
    “你还不赶紧来帮一下忙,弄个独轮车来,把你爹拉到镇上卫生院看看。”
    赵钱没有动,他只是安安静静的询问起来:“娘,我把爹送去镇上,回来你给我吃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