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一天的努力,原本被人挖毁的河道,已经被修补。
    那他河流也恢復了原样。
    只苞米地里面还有被水淹过的痕跡外,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。
    年轻的村民们,聚集到了向阳公社,想听听公社的人对此有何决断。
    毕竟,村子里面不可一日无人领导。
    老社长原本都已经退休了的,此时也被村民们再一次请出山,代替赵威决一些力所能及的决策。
    村民们对於老社长,还是比较信任的。
    只是可惜,他的年纪大了,还有疾病缠身,无法再操劳太多,不得不退下而已。
    在向阳公社里面热闹得像个菜市场的时候,村子里面的老人们,则自发的来到赵威的家中。
    他们都在等,等著赵家什么时候准备发丧。
    在此之前,只是耐心的陪伴他们,用自己所能的开导,不让他们沉浸以悲伤里面。
    时间一晃而过,云秀是在第三天的早上出的院。
    她的身体因为在脏污的河水里浸泡了太久的时间,不可避免地有些高热,在病没有好之前,医生一直不准她出院,这才拖到了现在。
    村民们看著她回来,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,一路都是“节哀”的声音。
    云秀不想听到这种不吉利的话,只能加快脚步,急急的回到家中来。
    此时才得知王彩姑因为哭太久,人晕过去了。
    家里的人,还有一个呕血的,这可有些糟糕了。
    这可让云秀急得不行,赶紧跑到王彩姑的屋子里,准备说出真相。
    哪里想到,院子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年轻村民的大嗓门。
    “不好啦,镇上来人啦,说是派了一个新的社长过来,要接替赵社长的工作!”
    “现在文件已经下来了,就等两天后,新社长来了,就做交接手续呢!”
    “你们快去看看吶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一石激起千尺浪,这院子里面的人全都站了起来,七嘴八舌的咋呼起来。
    “那文件里可有说,新来的人叫啥名字?可是我们村的人?”
    那人回答道:“还不曾提到,估计现在发的只是一个通知,过几天发的才是正式的任命函吧!”
    “唉……真是铁打的营帐流水的兵啊,赵社长不过才走了几天,咱们榆树囤的天就要变啦!”
    “眼下还是过去看一眼吧……”
    所有人很快就退出了赵家的院子,乌泱泱的往那向阳公社行去。
    云秀也想知道点什么,不过更心系王彩姑。
    趁著现在没有人在,於是在其耳边小声的嚷嚷起来:“娘,你可快醒醒,赵威人没有事儿,他还活著呢……”
    活著二字,是有些魔力的,一下子就把王彩姑给惊动到了,眼皮子瞬间就睁开了来,目光如电的盯著自己这个媳妇。
    “咋回事?快告诉我!”
    “娘,是这样的……”
    云秀在其耳边,把事情的大概情况和其说了一遍,然后抹了一把脸,振奋精神的道:“即如此,这孩子咋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,害得我们日夜难受……”
    “娘,都怪我住院了,医生一直看著我,不让我出院,都没有办法通知你。”
    “不不不……不能怪你,是娘有错,都没有顾得上去看你,唉……我那个时候脑壳都已经昏头了,哪里还想得起这些事来。”
    云秀理解的拍拍她的手,让她放宽心,自己並没有往心里去。
    她的病原本只是作个样子,迷惑旁人的。哪里想到,还真的把自己搭进去了。
    这几天挨了多少针她都不记得了,只这辈子都不想再打针了,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,手背也是青肿的,都是那特別粗的针管给打出来的,都有心理阴影了。
    “娘,赵威的事儿有些棘手,咱们帮不上他什么忙,他现在在外面谋划著名要把害人的人揪出来,还不知道事情顺不顺。”
    “这事儿我就只说给咱们自家人知晓,至於老太爷那里,还是瞒著点吧,我不太想让他们知道这个。”
    说到底,云秀是有些恨老两口的,这些日子可把她和赵家人磋磨得够呛。
    赵威有此一劫,他们功不可没。
    吐个血而已,那也是他们欠的。
    也就是这个时候,院子里面传来大黑的大叫声。
    透过那窗户,可以看到两个贼翍鼠眼的年轻人,正在那里探头探脑。
    “娘,你看,一直有人盯著咱们家呢,得让这些人都相信,赵威已经死了,所以,等下村里的人来时,咱们就把要发丧的事情提前透露出去,让他们准备起来吧!”
    王彩姑现在还云里雾里的,对此自然是都听云秀的。
    两婆媳在屋子里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后,云秀这才去看望老外婆和老外公。
    此时,他们看起来暮气沉沉的,正在默默地抹眼泪。
    赵威是他们唯一的外孙,是他们还继续活著的指望,很难置身事外吧。
    云秀把和王彩姑说的话,和他们又重复了一遍,只让他们放宽心,该干嘛就干嘛,千万別伤心,更不要伤到身体。
    老两口喜极而泣,不停的合什拜著四方神佛,更是对著祖先排位,不停的磕著头。
    他们拜的自然是他们王家的先祖了,至於赵家的先祖,其祠堂也不在这乡下,想拜也没得拜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青禾县。
    赵威此时正和周队长坐在一起喝茶。
    他们坐在路边喝的,没敢回家属大院。
    自打周队长的母亲来了后,赵威就不太愿意再登他家的门。
    就连周队长也是,如果可以,他恨不能往后都不再回去了。
    这一次其母来的目的,自然是为了摧婚。
    周队长一把年纪了,早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,但却一直都保持单身,对於结婚很牴触。
    这是別人的私事,赵威原本也不想打到的。
    哪里想到,周队长早已经把他当兄弟,倒也没有把这事儿瞒著。
    “赵兄弟,实不相瞒,我这身体吧,它……是真的废了,结婚就是在害人啊。”
    原来,在三年前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,他遭遇了一个特別厉害的匪徒,能一个打十个的那种。
    他和所带的人是拼尽了全力,这才將其抓捕的。
    现在这人已经挨了枪子儿了,但这留下的创伤,却是三年了都不见恢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