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6章 精灵小姐的撒娇
第276章 精灵小姐的撒娇
关於南下的事情，洛德还没有告诉赛丽艾。
当他推开大门，室內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其中夹杂著一丝淡淡的属於赛丽艾的那份清香，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鬆弛了几分。
赛丽艾这次並没有坐在她那个宽大的椅子上，反而趴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沙发上，小脚丫不断摇晃著，翻看著面前的一本魔法书。
听到开门声，她头也没回，只是开口问了一句：“和菲德尔那傢伙谈完了？他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？”
虽然自从上次之后，洛德便很少夜不归宿了，但是连续好几次都跑去皇宫和菲德尔討论事情。
这让赛丽艾很好奇。
洛德走到她身旁的沙发坐下，揉了揉眉心，將菲德尔关於南方统一帝国异常资源调动的担忧，简要地敘述了一遍。
“……所以，菲德尔那傢伙在怀疑那个南方皇帝莱格特可能在打造某种恐怖武器，甚至可能是类似圣剑的东西。”
洛德说完，看向赛丽艾。
赛丽艾终於转过身，漂亮的小脸上带著一丝不以为意：“圣剑？呵，人类总是喜欢把希望寄托在传说中的武器上。
况且艾尔之光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蹟，矮人大师虽强，但要想復刻这份奇蹟，可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所需的不仅仅是材料和技术，还有某种契机，或者说，某种涉及到法则的力量才行。”
她摇了摇头，显然並不相信这个推测。
“但如此大规模的资源转移，確实异常。”洛德承认道，“南方统一帝国皇帝的野心不容小覷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赛丽艾坐起身，走到桌子前，拿起一份新的魔法使考核报告，语气淡漠，“世界上所有的帝国都一样，崛起又衰落，无非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无论南方那个帝国想做什么，是他们自己的事，和我们没有任何关係。”
她瞥了洛德一眼，带著一丝精灵特有的淡漠感：“况且，协会刚来了一批新的魔法使，里面有个精灵族，她的天赋相当不错，我打算亲自带一带。
实在没多余的心思去关心人类皇帝又想搞什么新样。”
洛德对她的反应並不意外。
赛丽艾的关注点向来只在魔法本身和那些她看得上眼的人才上，对於世俗的权力游戏，她缺乏兴趣，也懒得介入。
况且在赛丽艾看来，她和洛德千年前已经拯救过世界一次了，现在，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。
要不是因为那个新魔王的突然出现，还和神陨之地有所牵连的话，赛丽艾才不会愿意让洛德去插手这件事呢。
一个什么危机都需要自己和洛德去解决的世界，还不如早点毁灭算了。
然而，赛丽艾的话锋忽然一转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：“说起来，北边倒是真的出了点有趣的事。
伏拉梅和艾拉前几天跟我提过，魔族似乎又开始大规模活动了，攻势很猛，已经摧毁了好几座边境城市。”
洛德的心微微一沉，这件事他也听菲德尔讲过了。
果然，和他预知梦中的景象开始重合了。
“艾拉她，似乎有点想去前线战斗的意思。”赛丽艾的语气带著些许玩味，“以她的实力自保倒是没什么问题，遇见那些所谓的七崩贤们应该也不在话下，至於伏拉梅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略微困惑道:“她倒是完全没有这个心思，甚至最近经常来找我討论关於融合魔法的领域。
不得不说，这个领域虽然危险又不可控，但確实很有吸引力。”
她拿起桌上的一份草稿，上面是伏拉梅留下来的，关於不同属性魔力强行融合时会出现的各种能量暴乱记录。
“即便是我，也不得不承认，这是一种跳出传统魔法思维的全新思路。
不过……”她轻轻哼了一声，“我掌握的魔法，早已站在了现世的顶点，不需要用这种冒险的方式来追求力量。”
“神击是吧？”洛德显然知道赛丽艾指的是什么，“確实，恐怕无论后代魔法使怎么研究，也不会出现比神击威力更强的攻击魔法了。”
赛丽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。
关於神击魔法，他们两人是如今世上仅有的、能完全理解其奥秘的存在。
神击魔法一共有三个版本，而赛丽艾所说的，则是第三个版本，个人小型神击魔法。
第一个版本是天翼族最初的神击魔法，也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攻击魔法，至今也没有被超越过。
但可惜这个魔法已经相当於失传了，只有两个人会原版的神击，一个是洛德，另一个则是居住在高天神国之上的奥利维亚，远远满足不了释放条件。
况且洛德也不是天翼族，也和奥利维亚做不到原版神击魔法那种紧密无间的配合。
第二个版本就是当年洛德在联军施展出来的偽神击，是匯聚了联军所有魔法使的力量，然后藉助艾尔之光等圣剑的力量，释放出来的。
最后的版本就是洛德和赛丽艾手中掌握著的单人神击魔法，也是洛德从神击魔法中改良並创造出来的类型。
虽然威力远不如前两个版本，但依旧可以称得上禁咒级別的魔法了。
在掌握著如此强大的魔法前提下，赛丽艾自然不需要去深入研究融合魔法这种危险的领域。
“芙莉莲怎么说？她也想去北方战场吗？”
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原点。
“她太弱了，我和她说了，如果她敢去的话，一千年內不准踏入魔法协会。”
洛德嘴角微微抽动。
这句台词是不是出现的时机不太对来著?
况且赛丽艾担心芙莉莲的安危完全可以直说，还要採用这么傲娇的方式。
北方魔族入侵，南方帝国异动，各种事情同时发生，让洛德不由得嘆了口气。
他確实也不想让艾拉和芙莉莲去北方冒险，尤其是芙莉莲，她还远远不够强。
菲德尔虽然表示局势暂时可控，且已经向人族诸国和矮人国精灵国发去消息，各国也已响应支援，唯独南方统一帝国这个人族最强的帝国迟迟没有回应。
帝国的举动，就像一根刺，让洛德无法完全安心。
“看来，我还是得去南方帝国亲自走一趟。”他做出了决定，“菲德尔的担忧並非空穴来风，我必须去確认一下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。
如果只是普通的军队装备更换倒也罢了，若是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，但赛丽艾已经明白他的意思。
若是南方统一帝国真的在打造某种足以顛覆平衡的恐怖武器，那就不能坐视不管。
在洛德看来，就好比自己前世里的原子弹一样，相较於各国都持有这种大杀器，然后维持著一份脆弱的平衡，他更倾向於让各国都没有。
就算有，也得掌握在自己手中，或者有一定使用限制。
就像艾尔之光那样。
“你去？”赛丽艾挑眉，“以什么身份？弒神者洛德？还是我的弟子？普通的身份人家可是不会理你的。”
赛丽艾说到“我的弟子”时，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抹弧度。
洛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。
他严重怀疑，赛丽艾执著於这个身份，纯粹是想占自己便宜。
但他没有证据。
“我正在考虑。”洛德如实回答，“以原名出现，倒不是不可以，只是估计要先战斗一番，把那些怀疑我的魔法使全都打趴下才行。”
自己要真是直接以弒神者洛德的身份出现在人族面前，恐怕会立刻引发全世界的震动。
“若是以你弟子的身份……”他沉吟著，“也可以，但有可能分量不够，不足以引起莱格特的重视，达不到震慑的效果。”
“当然是用我弟子的身份！”
赛丽艾毫不犹豫，几乎是抢著回答，她挺起胸膛，金色眼眸中闪烁著毫不掩饰的得意。
那份有朝一日你也得喊我赛丽艾老师的小心思，简直写在了脸上。
洛德看著她这副有些幼稚的模样，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算了，她开心就好。
一个名分而已，他早已不在意这些虚名。
“隨你吧。”洛德最终妥协了。
然而，他话音刚落，赛丽艾紧接著就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：“既然你要去，那我也一起去。”
“不行！”洛德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。
那个关於她死亡的预言像梦魘一样缠绕著他，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相对安全的魔法协会，主动踏入可能隱藏著未知危险的南方统一帝国腹地？
“为什么不行？”赛丽艾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，並不气恼，反而拍了拍腰间的阿托斯，“我有它，隨时可以展开最强的防护结界。
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魔法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，况且……”她微微扬起下巴，“你以为我是谁？我可是赛丽艾！需要你像保护小孩一样护著吗？”
“这不是实力的问题！”洛德眉头紧锁，“赛丽艾，那里情况不明，莱格特暗中进行的计划我们一无所知，万一有针对性的陷阱……”
“所以更应该一起去啊。”赛丽艾打断他，“互相有个照应。”
洛德还是摇头，態度坚决：“不行，太冒险了，我绝不能让你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因为赛丽艾毫无徵兆地突然靠近，踮起脚尖，温软微凉的唇瓣迅速地贴上了他的嘴唇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洛德愣住了，对於精灵小姐的突然袭击完全没有准备。
鼻腔中充盈著她身上那份清冷的香味，感受著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，明明已经亲过许多次，但赛丽艾主动这样亲自己，只有这次和夜袭那次。
仅仅是一触即分。
赛丽艾向后退了半步，白皙的脸颊上红晕一闪而过，但她的眼眸却亮得惊人，直直地望著他。
然后，她做出了一个让洛德心臟几乎停跳的举动。
她微微歪头，拉著洛德的小手，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姿態，就连声音都柔和了许多，甚至夹杂著一丝难以置信的撒娇意味。
“洛德……我想去嘛。”
轰！
洛德感觉自己的理智和所有的坚决，在这一声软语和刚才那个猝不及防的亲吻面前，彻底土崩瓦解。
他甚至感觉自己刚才是幻听了，但手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告诉他，此刻发生的一切並非幻觉。
自家精灵小姐居然还会撒娇了！?
虽然不知道赛丽艾是从哪里学来的，甚至有可能还是那本言情小说里的剧情，但洛德不知为何，感觉有些热泪盈眶。
真是不容易啊！
赛丽艾看著洛德此刻的样子，嘴角的笑意加深。
她知道，她贏了，这个男人肯定会同意自己的要求，果然艾拉没骗自己。
就是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，下次可以让她多去学一些，然后好教给自己。
“为什么？”洛德好一会才开口，语气也不復先前的坚决，“为什么非要一起去？”他试图找回自己的立场。
赛丽艾见他这么问，就知道他已经鬆动了，立刻趁热打铁，换回了平时的语气：“听说南方统一帝国的皇家图书馆，搜罗整合了这段时间各国许多魔法书，有许多是艾尔之国都没有的珍藏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瞬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：“作为一个兴趣使然的魔法使，去借阅一下，充实协会的藏书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？”
精灵小姐口中的借阅八成是不打算还的那种，洛德对此心知肚明。
但这个理由，確实也无法反驳，也能进一步充实魔法协会的藏书馆。
而且，有自己在身边，也能保护好她。
洛德的心防进一步鬆动。
或许……这反而是一个机会？
一个近距离观察赛丽艾，看看那个死亡的未来是否与南方帝国有关的机会？
但风险依然存在。
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洛德终於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眼神重新变得凝重起来，“但是，你必须答应我，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。而且，在出发之前，我需要做一些准备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赛丽艾一口答应下来。
反正她和洛德去了南方统一帝国后也不可能分开行动，这点小要求对她而言完全就是轻而易举。
“大概要多久?我看看要不要先將那个精灵魔法使交给艾拉她们来教导。”
在赛丽艾的计划中，如果洛德准备的时间长的话，她就亲自去教那位天赋不错的精灵族魔法使。
如果短的话，就先交给艾拉和伏拉梅她们，等自己回来再亲自去教。
“一周吧，主要是我准备將艾尔之光和奥尔格都带上。”
“真是慎重呢。”
赛丽艾点点头，没有在说什么。
(本章完)
关於南下的事情，洛德还没有告诉赛丽艾。
当他推开大门，室內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其中夹杂著一丝淡淡的属於赛丽艾的那份清香，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鬆弛了几分。
赛丽艾这次並没有坐在她那个宽大的椅子上，反而趴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沙发上，小脚丫不断摇晃著，翻看著面前的一本魔法书。
听到开门声，她头也没回，只是开口问了一句：“和菲德尔那傢伙谈完了？他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？”
虽然自从上次之后，洛德便很少夜不归宿了，但是连续好几次都跑去皇宫和菲德尔討论事情。
这让赛丽艾很好奇。
洛德走到她身旁的沙发坐下，揉了揉眉心，將菲德尔关於南方统一帝国异常资源调动的担忧，简要地敘述了一遍。
“……所以，菲德尔那傢伙在怀疑那个南方皇帝莱格特可能在打造某种恐怖武器，甚至可能是类似圣剑的东西。”
洛德说完，看向赛丽艾。
赛丽艾终於转过身，漂亮的小脸上带著一丝不以为意：“圣剑？呵，人类总是喜欢把希望寄托在传说中的武器上。
况且艾尔之光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蹟，矮人大师虽强，但要想復刻这份奇蹟，可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所需的不仅仅是材料和技术，还有某种契机，或者说，某种涉及到法则的力量才行。”
她摇了摇头，显然並不相信这个推测。
“但如此大规模的资源转移，確实异常。”洛德承认道，“南方统一帝国皇帝的野心不容小覷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赛丽艾坐起身，走到桌子前，拿起一份新的魔法使考核报告，语气淡漠，“世界上所有的帝国都一样，崛起又衰落，无非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无论南方那个帝国想做什么，是他们自己的事，和我们没有任何关係。”
她瞥了洛德一眼，带著一丝精灵特有的淡漠感：“况且，协会刚来了一批新的魔法使，里面有个精灵族，她的天赋相当不错，我打算亲自带一带。
实在没多余的心思去关心人类皇帝又想搞什么新样。”
洛德对她的反应並不意外。
赛丽艾的关注点向来只在魔法本身和那些她看得上眼的人才上，对於世俗的权力游戏，她缺乏兴趣，也懒得介入。
况且在赛丽艾看来，她和洛德千年前已经拯救过世界一次了，现在，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。
要不是因为那个新魔王的突然出现，还和神陨之地有所牵连的话，赛丽艾才不会愿意让洛德去插手这件事呢。
一个什么危机都需要自己和洛德去解决的世界，还不如早点毁灭算了。
然而，赛丽艾的话锋忽然一转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：“说起来，北边倒是真的出了点有趣的事。
伏拉梅和艾拉前几天跟我提过，魔族似乎又开始大规模活动了，攻势很猛，已经摧毁了好几座边境城市。”
洛德的心微微一沉，这件事他也听菲德尔讲过了。
果然，和他预知梦中的景象开始重合了。
“艾拉她，似乎有点想去前线战斗的意思。”赛丽艾的语气带著些许玩味，“以她的实力自保倒是没什么问题，遇见那些所谓的七崩贤们应该也不在话下，至於伏拉梅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略微困惑道:“她倒是完全没有这个心思，甚至最近经常来找我討论关於融合魔法的领域。
不得不说，这个领域虽然危险又不可控，但確实很有吸引力。”
她拿起桌上的一份草稿，上面是伏拉梅留下来的，关於不同属性魔力强行融合时会出现的各种能量暴乱记录。
“即便是我，也不得不承认，这是一种跳出传统魔法思维的全新思路。
不过……”她轻轻哼了一声，“我掌握的魔法，早已站在了现世的顶点，不需要用这种冒险的方式来追求力量。”
“神击是吧？”洛德显然知道赛丽艾指的是什么，“確实，恐怕无论后代魔法使怎么研究，也不会出现比神击威力更强的攻击魔法了。”
赛丽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。
关於神击魔法，他们两人是如今世上仅有的、能完全理解其奥秘的存在。
神击魔法一共有三个版本，而赛丽艾所说的，则是第三个版本，个人小型神击魔法。
第一个版本是天翼族最初的神击魔法，也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攻击魔法，至今也没有被超越过。
但可惜这个魔法已经相当於失传了，只有两个人会原版的神击，一个是洛德，另一个则是居住在高天神国之上的奥利维亚，远远满足不了释放条件。
况且洛德也不是天翼族，也和奥利维亚做不到原版神击魔法那种紧密无间的配合。
第二个版本就是当年洛德在联军施展出来的偽神击，是匯聚了联军所有魔法使的力量，然后藉助艾尔之光等圣剑的力量，释放出来的。
最后的版本就是洛德和赛丽艾手中掌握著的单人神击魔法，也是洛德从神击魔法中改良並创造出来的类型。
虽然威力远不如前两个版本，但依旧可以称得上禁咒级別的魔法了。
在掌握著如此强大的魔法前提下，赛丽艾自然不需要去深入研究融合魔法这种危险的领域。
“芙莉莲怎么说？她也想去北方战场吗？”
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原点。
“她太弱了，我和她说了，如果她敢去的话，一千年內不准踏入魔法协会。”
洛德嘴角微微抽动。
这句台词是不是出现的时机不太对来著?
况且赛丽艾担心芙莉莲的安危完全可以直说，还要採用这么傲娇的方式。
北方魔族入侵，南方帝国异动，各种事情同时发生，让洛德不由得嘆了口气。
他確实也不想让艾拉和芙莉莲去北方冒险，尤其是芙莉莲，她还远远不够强。
菲德尔虽然表示局势暂时可控，且已经向人族诸国和矮人国精灵国发去消息，各国也已响应支援，唯独南方统一帝国这个人族最强的帝国迟迟没有回应。
帝国的举动，就像一根刺，让洛德无法完全安心。
“看来，我还是得去南方帝国亲自走一趟。”他做出了决定，“菲德尔的担忧並非空穴来风，我必须去確认一下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。
如果只是普通的军队装备更换倒也罢了，若是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，但赛丽艾已经明白他的意思。
若是南方统一帝国真的在打造某种足以顛覆平衡的恐怖武器，那就不能坐视不管。
在洛德看来，就好比自己前世里的原子弹一样，相较於各国都持有这种大杀器，然后维持著一份脆弱的平衡，他更倾向於让各国都没有。
就算有，也得掌握在自己手中，或者有一定使用限制。
就像艾尔之光那样。
“你去？”赛丽艾挑眉，“以什么身份？弒神者洛德？还是我的弟子？普通的身份人家可是不会理你的。”
赛丽艾说到“我的弟子”时，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抹弧度。
洛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。
他严重怀疑，赛丽艾执著於这个身份，纯粹是想占自己便宜。
但他没有证据。
“我正在考虑。”洛德如实回答，“以原名出现，倒不是不可以，只是估计要先战斗一番，把那些怀疑我的魔法使全都打趴下才行。”
自己要真是直接以弒神者洛德的身份出现在人族面前，恐怕会立刻引发全世界的震动。
“若是以你弟子的身份……”他沉吟著，“也可以，但有可能分量不够，不足以引起莱格特的重视，达不到震慑的效果。”
“当然是用我弟子的身份！”
赛丽艾毫不犹豫，几乎是抢著回答，她挺起胸膛，金色眼眸中闪烁著毫不掩饰的得意。
那份有朝一日你也得喊我赛丽艾老师的小心思，简直写在了脸上。
洛德看著她这副有些幼稚的模样，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算了，她开心就好。
一个名分而已，他早已不在意这些虚名。
“隨你吧。”洛德最终妥协了。
然而，他话音刚落，赛丽艾紧接著就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：“既然你要去，那我也一起去。”
“不行！”洛德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。
那个关於她死亡的预言像梦魘一样缠绕著他，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相对安全的魔法协会，主动踏入可能隱藏著未知危险的南方统一帝国腹地？
“为什么不行？”赛丽艾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，並不气恼，反而拍了拍腰间的阿托斯，“我有它，隨时可以展开最强的防护结界。
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魔法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，况且……”她微微扬起下巴，“你以为我是谁？我可是赛丽艾！需要你像保护小孩一样护著吗？”
“这不是实力的问题！”洛德眉头紧锁，“赛丽艾，那里情况不明，莱格特暗中进行的计划我们一无所知，万一有针对性的陷阱……”
“所以更应该一起去啊。”赛丽艾打断他，“互相有个照应。”
洛德还是摇头，態度坚决：“不行，太冒险了，我绝不能让你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因为赛丽艾毫无徵兆地突然靠近，踮起脚尖，温软微凉的唇瓣迅速地贴上了他的嘴唇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洛德愣住了，对於精灵小姐的突然袭击完全没有准备。
鼻腔中充盈著她身上那份清冷的香味，感受著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，明明已经亲过许多次，但赛丽艾主动这样亲自己，只有这次和夜袭那次。
仅仅是一触即分。
赛丽艾向后退了半步，白皙的脸颊上红晕一闪而过，但她的眼眸却亮得惊人，直直地望著他。
然后，她做出了一个让洛德心臟几乎停跳的举动。
她微微歪头，拉著洛德的小手，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姿態，就连声音都柔和了许多，甚至夹杂著一丝难以置信的撒娇意味。
“洛德……我想去嘛。”
轰！
洛德感觉自己的理智和所有的坚决，在这一声软语和刚才那个猝不及防的亲吻面前，彻底土崩瓦解。
他甚至感觉自己刚才是幻听了，但手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告诉他，此刻发生的一切並非幻觉。
自家精灵小姐居然还会撒娇了！?
虽然不知道赛丽艾是从哪里学来的，甚至有可能还是那本言情小说里的剧情，但洛德不知为何，感觉有些热泪盈眶。
真是不容易啊！
赛丽艾看著洛德此刻的样子，嘴角的笑意加深。
她知道，她贏了，这个男人肯定会同意自己的要求，果然艾拉没骗自己。
就是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，下次可以让她多去学一些，然后好教给自己。
“为什么？”洛德好一会才开口，语气也不復先前的坚决，“为什么非要一起去？”他试图找回自己的立场。
赛丽艾见他这么问，就知道他已经鬆动了，立刻趁热打铁，换回了平时的语气：“听说南方统一帝国的皇家图书馆，搜罗整合了这段时间各国许多魔法书，有许多是艾尔之国都没有的珍藏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瞬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：“作为一个兴趣使然的魔法使，去借阅一下，充实协会的藏书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？”
精灵小姐口中的借阅八成是不打算还的那种，洛德对此心知肚明。
但这个理由，確实也无法反驳，也能进一步充实魔法协会的藏书馆。
而且，有自己在身边，也能保护好她。
洛德的心防进一步鬆动。
或许……这反而是一个机会？
一个近距离观察赛丽艾，看看那个死亡的未来是否与南方帝国有关的机会？
但风险依然存在。
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洛德终於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眼神重新变得凝重起来，“但是，你必须答应我，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。而且，在出发之前，我需要做一些准备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赛丽艾一口答应下来。
反正她和洛德去了南方统一帝国后也不可能分开行动，这点小要求对她而言完全就是轻而易举。
“大概要多久?我看看要不要先將那个精灵魔法使交给艾拉她们来教导。”
在赛丽艾的计划中，如果洛德准备的时间长的话，她就亲自去教那位天赋不错的精灵族魔法使。
如果短的话，就先交给艾拉和伏拉梅她们，等自己回来再亲自去教。
“一周吧，主要是我准备將艾尔之光和奥尔格都带上。”
“真是慎重呢。”
赛丽艾点点头，没有在说什么。
(本章完)